现在金价并不高,至少在手握六位数存款的姜糖眼里,这箱小黄鱼已经不够看了。
符横云支着下颚,随手摆弄着金子,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家里不缺钱花,留着当个念想吧。”老太太藏了一辈子的东西,没舍得留给儿子儿媳,倒是给了日子最难捱的小孙女。
说不定,直到去世她都在为孙女的处境担忧,可惜啊,本来的姜糖还是没了。
姜糖没有意见,将小木箱放在他们带来的藤箱里藏好。
第二天一大清早,夫妻俩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哥俩,手里拎着麦乳精、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小收音机,往上西口北桥河的姜家走去。
四年多了。
恍如隔世。
姜糖依稀记得当日她如何胆战心惊躲开了付红,凭着一腔孤勇爬上了下乡知青的车。
这几年里她很少回忆那一日的情形,事后想起仍是觉得不寒而栗,差一点,若是稍微出点差错,凭着王明华当时的势力,她就被困在属于“姜糖”的人生里了。
没想到,这辈子她还会重回故地。
走到院外,姜糖听到房子后的哗哗流水声,她有些失神。
“走吧。”
“嗯。”
时间尚早,姜家人还没出门上班。
小院厨房炊烟袅袅,隐约有人说话,姜糖定了定神,先接下符横云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又把怀里睡得正熟的小宝交给符横云,自己上前敲门。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