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沉吟片刻:“那就不办了,到时候给大家发份喜糖就是。”
“办!怎么不办。别人结婚都要办酒席公告天下,咱们也不能少。”
符横云这会儿大脑正处于兴奋状态,起初没反应过来姜糖说了什么,只是乐呵呵地附和。过了一会,终于回过神,赶紧抗议。
别人泼皮懒汉讨媳妇,还得置办两桌酒席呢。
旁的那些不如小知青的姑娘嫁人都能风风光光,若换成大院里那些丫头片子,什么三转一响都是小事,还会请亲朋好友开上几辆越野车迎亲,那阵仗别提多大。他如今是不比从前厉害,但该给小知青的体面,怎么说都不能少。
姜糖噗嗤一笑,揶揄道:“你还挺有仪式感啊。”
符横云没好气地弹她鼻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事,合该郑重。免得几十年后,别的老太太同你炫耀时你搭不上话。”
养母可不就这样。
从小到大,他没少听她在外面抱怨养父对她不上心,别人啥啥都有,就她跟着吃了一辈子苦的话。
这话水分大得很。
养母那个人呢,出嫁前被家里保护得过于天真,虽是盲婚哑嫁,却运气好,找了养父这么个顶天立地,对妻儿都极好的男人做丈夫。
符横云记得,他很小的时候,部队家属院里闹出过好多起“跟乡下老婆没有共同语言,听从组织安排再组革命家庭”的事。
就连与养父交好的一位叔叔也不例外。
那位在打仗方面特别厉害,但私德方面照样出了岔子,打着革命的幌子跟糟糠之妻离了婚,美其名曰离婚不离家,转眼便娶了照顾他伤势的小护士。
小护士每每抱怨那位叔叔对乡下的前妻和儿子多么照顾时,养母便会顺势说养父身上的诸多毛病,表面上是骂男人粗心,想得少又不解风情,实则就是在炫耀。
符横云觉得小知青和养母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