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在姜糖这件事上,却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宁愿相信眼前的姜糖是别的灵魂, 而不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因为双重人格就意味着“可能”有一天,他认识的姜糖又不是姜糖了。
光是想象, 他便觉得难以承受。
不过——
她处理那些东西的动作那般快, 是不是表示她现在急缺钱用呢?
也对, 看资料姜家对她确实很一般, 她又是偷偷下的乡, 除了安置费, 想必没多余的了。
符横云拉开抽屉, 掏出一个破破烂烂,毫不起眼的纸盒子,里面放了一叠票证, 其中布票、棉票和粮票最多,还有不少燃油票和工业票。
几乎是全国通用的。
这些是离开京市来光明村之前,养父塞到他手里的,可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别的他不怎么用得上,便存了一大叠。
可这些票上头无一例外,都有限定使用的日期,这满满一盒子竟全都过期无效了。
符横云坐在椅子上,看着盒子目光如沉沉暮霭。过了一会,他站起身凑到床头,熟悉地在某块砖头上探了探。
食指和无名指分别插进砖缝里,稍稍用力就将砖头取了下来。
他往里探了探,摸出一个约莫四公分厚的军绿色防护盒。
符横云嘴角勾勒起一个弧度,吹掉盒子上的灰尘,慢慢打开。
入眼便是一个小本本,正面画着飞机、金鱼、水果、工业铁塔……正中间写着零存整取,左下角有一个古钱币图案很引人注意。背面则写着“人人储蓄、支援四化、筹集资金、振兴中华”。
符横云打开存折看了看,又望着屋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