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柳眉扬起, “凭什么?你看我不顺眼可以自己搬出去,反正苏丹叶屋里还有别的床空着。”
她要是搬出去,岂不是代表她心虚, 怕了尹秀眉?
若真是她把陈三狗的事说出去,她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但这事儿既然不是她干的, 那尹秀眉就别想着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我说了, 咱俩吵架当天, 我确实想过把这事透出去好报复你。但我没这么干, 信不信由你。”
这个秘密是对付尹秀眉的杀手锏, 她本来就没想这么早用。
鬼知道那些长舌妇从哪儿知道的?不会是陈三狗喝多了, 自己说出去的吧?
想到这儿,她心里又忍不住涌上一阵快慰,婊里婊气道:“你光盯着我, 咋不去跟陈三狗对峙,问一问是不是他说出去的?反正男人嘛,说漏嘴无非多一桩风流韵事,别人调侃一阵子就过去了,他不亏。”
听到这儿,姜糖抬起头,若有所思。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小兰的脸,正巧瞥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姜糖瞬间明白了。
尹秀眉麻木的脸上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她看着吴芳讥诮的脸,冷笑一声:“行啊,爱搬不搬,万一半夜我梦游,一剪刀把你捅死,做了鬼可千万别来怪我!”
吴芳当真被吓住了。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尹秀眉此时恨毒了她,未必不会狗急跳墙,为了一时之气,若真赔了小命,她都不知到哪儿喊冤。
她心里已经有了退意,面上却强装镇定:“呵,搬就搬,可别以为我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跟神经病纠缠不休。”
屋里男知青们没怎么发表意见,实在是,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骂的,该劝的,下午已经尝试过了。但谁也没有无限宽广的心胸去包容两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说到底,虽然大家都是知青,又同吃同住,理应与兄妹一样亲近。
可再怎么样,也不是真的兄妹。
此时,二人明显已经势如水火,吴芳干的就不是人事,不管谁来问,他们都觉得下作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