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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燃 兔子撩月 1235 字 2022-10-05

朱萸呆立良久,隔着展柜的玻璃,隔空触摸着他与她曾经的笑颜,蓦然大笑,笑得眼泪直流。

18岁到23岁,她在杭州上了大学,读了金融专业,边上学边做实习攒钱,有空也去学小提琴,因为她无数次做梦,梦见他在梦中为她拉琴。等到假期的时候,就带着她的笔记本跑全国各地的博物馆,试图在那些博物馆里攫取他曾留下的痕迹,将他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她的笔记本里。

如果今生不能得以相见,她便能用这样曲折而迂回的方式,和他相守。

2020年初,她刚过完24岁的生日时,却又忽然出现了幻视和幻听,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学习和工作。不得已,她只能暂时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

而偶然间,她在一次去游泳时忽然发现,只要她一直待在水下,幻听和幻视症状就会消失。

为了治疗她的症状,也为了减小她的经济压力,她开始在水族馆工作。

2020年的最后一个月,她在安克雷奇,终于和他不期而遇了。

在那个地震夜里,她攀着他的手臂,从窗洞里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当她点着打火机,看清他脸庞的那一瞬,只听见山倾海覆,天崩地裂——都从她心里来。

与他相遇的那一夜开始,她的幻听和幻视症状也彻底消失了。

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就是最安稳的日子。

1936年的生离,1938年的死别,2020年的重逢。

从最坏的,到最好的,跨越了近乎百年光阴。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朱萸平平无奇的前半生所做的一切,与他曾做的壮举相比,都这样的苍白贫瘠,不足挂齿,写不成传记,写不成人物小传。但若一定要写一件她的功勋,那就是她旷日持久的等待。

她记着他,也等着他,只要能与他重逢,等一百年她也心甘情愿。

陷入回忆的她忽地感到腕间一凉,就被骤然拖拽至到病床正前方。

因为迫降的冲击波而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郭雁晖,终于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