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鱼站在不远处,面色冷得了无生气,煞白如鬼。
她看着他,嘴唇嗫嚅了几下,眸中的光一霎寂灭,被迷蒙的泪水所倾覆。
郭阡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只觉胸腔里的心仿若直坠寒潭,再也跳动不起来了。
望见她此时的失态神情,若此刻他还不晓得她那时在圣保罗堂里说的“心上人”是谁,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她分明是那样安静而深沉地爱慕着他,却又因身份悬殊而不敢亲近他,不敢让他知晓。
可他方才却说了这样让她伤情的话,虽然那只是他的违心话,只是为了保护她而说的违心话。
郭阡心内一片绝望与懊悔,但却只能眼睁睁看她落下一滴泪来。她坚定地向他步步而来,直至走到他跟前,将他紧攥成一团的指骨一根根舒展开。
不再犹豫,她脱掉了她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将它妥善放进他的掌心,复又抵住他的手按拢,让他的手完全包拢了戒指。
再无一句多言,她决绝转身,小跑离去了。
第50章 一把燃(2)【1936,广州】 【民……
三人听着门重重撞上, 才如梦方醒。
郭蔚槿忙着急地推搡郭阡:“你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追她啊!”
郭阡却宛如落地生根的树一样,纹丝不动地站着。
他忍着心口传来的钝痛,紧攥着手, 让坚硬冰冷的指环嵌入他掌心软肉,低下头来, 发狠笑道:“她走了最好,走了最好!”
说罢, 他理理衣服, 满不在意似的撂下一句“开饭时叫我”, 就快步上楼去了。
郭蔚槿和郭太太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