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有些不信,“我这两日太忙,都没辰光陪你。”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一片失水的金色梧桐叶翩然飘落,夹进了他后颈与衬衣领口之间。
见他一心一意地在走路,并未察觉,她抬起手指,轻柔捻起那枚梧桐叶,将它送入身旁的枯叶堆后。
尔后她以双臂更用力地缠紧了他的脖子,不想像这片落叶一样,还是不得不与它长久寄居的梧桐树分离。
而郭阡只顾看着脚下,听她呼吸声渐沉,也不再听她讲话,以为她是不胜酒力,真的在他背上睡去了。
从广州城的晚秋到南京城的初冬,她还是没怎的长肉,背在身上时,根本不用费什么力道,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背着她,他背上很轻,可心里却很重,像把整个世界都背在他身上。
所以他的脚步也渐渐放慢下来,突然异常渴望这条梧桐道不会有尽头,能让他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雁晖……”
他听她轻唤了他一声。
这还是第一次她不叫他郭阡,也不叫他郭雁晖,只是念了这两个字。
“怎的了?”他顿下了步伐,问她。
身后有叮铃叮铃的自行车响铃,卷带着风声呼啸而过。
郭阡机警地偏开身,闪避开这辆横冲直撞的自行车。
等到它远去后,他调整了下姿势,背着她继续往前走:“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