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是不是不想来美国的?”
“他们那个时候可没说要让我一直留在美国,”郭雁晖想起那个在纽约离家出走的夜晚,泛起了一些淡漠的悲凉,“只是说让我来美国见他最后一面。”
“可在他临死前,对着他,我都喊不出一声爸爸。”
“他应该很后悔找我回来,也很失望我是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吧,和我哥差远了。”
朱萸顿了顿,贴在他心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说:“别这样讲,你就是你,别跟谁去比。”
其后,又万分认真说:“不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眼里,你最好,谁也比不上。”
郭雁晖一愣,侧过头,笑弯了眉眼:“我要拿手机录下来。”
“没必要,”她低头吻了吻他带水的手指,“我每天都可以对你说一遍。”
“一遍可不够,”他将下颌抵在她锁骨处,情意绵绵地吻去她眉角的水泽,“我想再听一千遍,一万遍,正无穷遍。”
“好啊,那以后每一天,我都讲给你听。”她双指一动,叩合上项链,发出“啪”的响声,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我有个条件。等会儿你要抱我出去。”
“好。”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他也只会答一个“好”字。
爱果然会把人变成傻瓜。
但他愿意傻一辈子。
郭雁晖又往浴缸里加了热水,一顿澡洗到天光微熹时,两人才不折腾了。
她是没有力气了,他是看她没力气才作罢了。
他任她挂在他身上,带她回到床上,替她用吹风机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