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郭雁晖才发现她已经换了铃声了。
但无人再有时间去留意震动的手机,只是听着它慢慢播放:
海面像个朦朦胧胧的大大的床。
你拉我入水我却难以站立。
你说要用海水清洗我的肺。
天涯海角我只能属于你。
郭雁晖难得地守住了最后的一丝清明,反手摸到了床头柜下的抽屉,向内摸索着,抽出印着“trojan”的盒子来。
“特洛伊”,有趣的名字。希腊人用特洛伊木马作为工具攻陷了特洛伊城,而他也要用“特洛伊”攻陷他的城池。
他见朱萸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扬起了眉,他莫名做贼心虚,急着向她解释:“不是我准备的……是费恩太太放的,你这儿本来就是情侣房……”
她忽然笑起来,比平日放肆许多的笑声:“郭雁晖,你好傻。”
是啊,好傻。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要装什么好人?
反正从在杭州遇到她开始,他一见钟情,早就居心叵测、早有图谋。不管是他自己准备的,还是费恩太太准备的,又有什么两样?
终归,他今晚都是要得到她的。
他笑起来,再无顾忌地,生涩地给自己武装后,才用手罩在她脑后,撑住她的后颈,替她分担一些不可承受的重量,亲亲她的脸颊,问她:“可以么?”
她望着他,笑着点头,允许了他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