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不用去送货了?”
朱萸以为他现在就在爱德华家开的公司工作,对他如此空闲感到疑惑。
郭雁晖瞬间领悟了她的想法,向她解释:“爱德华要留在医院陪费恩太太,我早上才替他来送货。”
费恩太太之前被困在咖啡馆的时候,和朱萸提起过,说郭雁晖才刚来安克雷奇半个月。
她更加困惑了:“所以……你不是来安克雷奇工作的?那是……来这里旅游度假么?还是有其他的事?”
郭雁晖面部的肌肉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眸光微沉。
朱萸意识到她僭越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急忙道歉:“对不起,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告诉我了。”
“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我来安克雷奇干什么。”
在杭州送走孟续后,郭雁晖的确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来年开春时再尝试飞跃一次阿拉斯加的麦金利峰。
但在开春前的这段空档期,他既不想待在杭州这个令他身心煎熬的地方,又不想回纽约面对那些对他关怀过度的哥哥和孟家人们。
于是孟续走后,他就在阿拉斯加的地图上乱丢骰子,骰子最后滚到了安克雷奇,所以他就来了这里。这就是他一向的做事风格——不着调,从不问为什么,都是胡来的。
他只是听从命运的安排来到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原因。
郭雁晖望向朱萸,目光忽变得柔和:“不过现在,我好像找到一个理由了。”
“什么理由?”
朱萸等着他的答案。
郭雁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吐出几个字来,她却由于突然加重的引擎声和罩在耳朵上的耳机,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