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拉开门时,听见她柔和地,不知是在唤他,还是在默念他的名字:“雁晖啊……”
他怔怔停下了脚步,听她格外认真地对他讲:“是归雁的雁,朝晖的晖。”
这分明和他说的两个字没有区别。
可他回转过头,毫不犹豫地附和她:“嗯,是归雁的雁,朝晖的晖。”
她轻柔地朝他笑了一下,端起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他为她调的桦树蜜后,对他说:“谢谢,很甜,郭雁晖。”
许久没人叫过“郭雁晖”这个名字,他的名字已经生起了锈。
她唤着他的全名,替他除干净了“郭雁晖”这个名字上结的铁锈。
还连带着他早已生锈的心。
焕然一新的心脏突突狂震,也想要跳出他的胸腔,向她表达谢意。
“y leasure。”他背对她,唇角压不住笑,又低低重复了一遍。
y leasure跟在“谢谢”后面,通常该被意译成“不客气”。
可在他的语境里,如果对象是她,直译才更恰当——“我的荣幸”。
相遇是一趟被命运之手早已排好的航班,虽然时常会有延误,但总归还是会让他们到达共同的目的地的。
他忽然无比庆幸,在杭州被延误的相遇,在安克雷奇还是发生了。
与她在安克雷奇相遇,一定是他的荣幸。
当初来到安克雷奇,向费恩太太租房子时,郭雁晖已打定主意,想过一种不被人打扰的独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