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一把燃 兔子撩月 1836 字 2022-10-05

至于乔蕙琪又怎会和郭阡有纠葛,这就是朱鱼不得而知的了。

“讲起来,名头上算是郭家排行老二的儿子,可惜郭公馆都没人想叫他一声郭三少的。”阿翠姐嗤笑,“据说是郭会长去杭州休养时,和舞女生的种,开始都不敢让郭太太晓得。三年前,他母亲在杭州城过世,他被郭会长派人从杭州领回来,来过一趟广州城的。那时你不在,自然不晓得他的厉害。”

朱鱼心想:难怪郭阡像她一样,一口杭州腔调的儿化音,也听不懂白话呢。

“怎的一个厉害法儿?”

“这位郭三少呀,初到广州,第一个去的竟不是郭公馆,而是翟家新开的番摊馆。他与翟四少对赌了三局。第一局,他输掉身上所带的所有钞票和金条。第二局,他输掉了他在杭州城的地契和房契。第三局——”

阿翠姐刚想说第三局,却听岸上的乔蕙琪忽然失控,向郭阡厉声叱骂道:“郭蔚榕他死的好,死的妙!他淹死在杭州,是他活该,是他自找的!是他亲口同我说过,若他死了,让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他这样一个人,之前怎样过日子,日后也理应如此。”

郭阡唇角的笑容顷刻凝滞,乔蕙琪却也冷笑起来:“你从法国跑回广州来,使劲浑身解数来讨我欢心,原是要在今日故意羞辱我,好为郭蔚榕鸣不平?郭阡,你没资格喊我阿嫂,更没资格替你哥哥叫冤!你给我弄清楚,从始至终,是他负我,不是我负他!”

相较于乔慧琪的失态,郭阡云淡风轻,捻了捻烟灰:“你手上这枚戒指,并非我买的,是你口中那个负心汉郭蔚榕,叫我在法国一家拍卖行替他拍下的。”

他又从容吸了一口雪茄后,吐出一个烟圈,随风即散:“你说得不错,我不像郭蔚榕,我这人小气,最是记仇,就看不得你这样忘情负义的人过快活日子。你既敢玩弄郭蔚榕于鼓掌,你做过的事,我为何就做不得?我虽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但做人做事向来恩怨分明,若不是你先羞辱的郭蔚榕,我非但不会来找你麻烦,还会一辈子把你当我阿嫂那般敬重。”

“而我从法国回来,本不是为了羞辱你,只是为了替郭蔚榕这个蠢货把这枚戒指送到你手里。”

他停了一停,又从夹克里掏出一封信,双指在鹅黄信封上弹了一记,发出闷响:“还有这封他最后留给你的信。但我想,即便我带来,你也不会看了。”

“我不替这个蠢货叫冤叫屈,我只有一句话奉劝你——乔三小姐,从今日起,在广州城,你同你的那群摇尾狗最好是避着我走。否则,倘若惹得我心里不痛快了,一个不留神打死了他们,这人命官司可不仅要算在我郭阡头上,也要算在你同你们乔家头上。”

旁观的朱鱼轻“啧”了一声,但阿翠姐倒是见怪不怪般,抱着手,继续说完刚未说完的话:“这第三局,郭阡不仅把前两局输的东西全都赢了回来,还赢了翟四少一架飞机。这可是广州城唯一一架私人飞机啊,翟四少自然不服。于是,他们又加了一局。郭阡押上了前三局赢来的所有东西,而翟四少也押上了他整副家当。最后,还是郭阡侥幸赢了。翟四少面如土色,自知无法和家里交代,差点撞墙自杀,辛亏被仆从拦下。郭阡最后倒也没真要他的家当,只是要了教他飞行的那位教练员。

等他回到郭公馆,郭会长因为他得罪了翟家,大发雷霆,执意让他送回送私人飞机。郭阡嘴上答应得好,却私藏起了飞机。他向教练员偷偷学了一周飞行后,一个人开着飞机,边在广州城天上飞,边往地下扔从家里偷来的美钞。他把广州城搅得人仰马翻,趁众人抢钱大乱时,自己趁乱溜回了杭州。”

“他也会开飞机呀?”

朱鱼瞟了一眼僵持不下的郭阡和乔蕙琪,还想再向阿翠姐多问些事时,突然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