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变了,变得更低沉沙哑,像是含了一口痰,“就算我是阴邪鬼物,可祝雪滢不是啊,你为何要杀了她呢?”

时言平冷冷看着她。

祝雪滢仿佛根本不在乎时言平的冷淡,她声音低缓粗糙,听起来像是个沧桑老太太的声音。

可是她神色间却又懵懂,像是三岁稚童一般,带着强烈的茫然和无知,“我实在是好奇,你杀她,到底是为了心中道义,还只是为了你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如同你现在站在那祠堂里,到底是为了能够击杀我们这些鬼物,护一方天地平安,还是只为了你能够活下去,同时还能名利双收?”

时言平眉头皱起,“鬼物敢谈道义?”

“鬼物就不能谈道义了吗?”祝雪滢脸上漾起一丝纯真的微笑,“我想天地间所有事情,道理大概都是相通的,若是这位宗老板未到之前,你要保存实力或还说得过去,可如今这位宗老板一出手,谁都看得清楚,她的修为远在你之上,若是你们中有一人要保留实力留着对付我,也该是她来才对,你也该从那祠堂中走出来了。”

时言平此时却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听到祝雪滢看似懵懂实则尖锐的质疑,也只是轻轻一笑。

他心思一转便已经明白,祝雪滢不过就是想骗她出去罢了。

他没有往外走出去,反倒往祠堂内部又退了一步。

再往后,就是祭桌,上面摆了鲜花果品,还有两个烛台,一个香炉,再往后是闻家上下列祖列宗的牌位。

宗眠青见时言平往后退,现实一愣,随后眉心一跳,“别再往里走了!”

时言平却是微微一笑,淡淡看着她。

宗眠青看到时言平这个表情,眉心微微一跳,她总觉得这表情背后,时言平没想什么好事儿。

下一秒,她便看到时言平往怀里一掏,掏出来一块非金非玉的黑色牌子。

此时大多数人都在盯着时言平的动作,自然都留意到了这块黑色牌子。

这是什么?

陈平道长却是知道几分内情,“这是……三清门的掌门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