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多么极端的工作方式,他们是知道累的,是知道饿的,是有极限的。

宗眠青的那番话陡然出现在导演的脑海当中。

林秋亮这个情况真的正常吗?又或者是烈火烹油、宏图大展下熬干的心血?

他顾不得许多,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林秋亮,“林秋亮,你给我清醒一点,”

林秋亮却跟疯了一样,“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随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制住了。

“你放开!你放开我!……”

他拿着手里的笔,疯狂地挥舞着,挥舞过程中,钢笔的笔帽掉了,那尖锐的钢笔笔尖猛地扎进了导演的胳膊。

导演发出一声惨叫。

他疼得想放手,又硬生生忍住了,强忍着痛想要去摸林秋亮上衣口袋里的那张黄符。

黄符没摸到,他就先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片温热。

他微微一怔,伸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手背上全是血。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不是林秋亮又给他手背上来了那么一下,再仔细那么一看,这才发现是林秋亮流鼻血了,大片大片的鼻血从他的鼻子里用处,全部落到了他的手背上、小臂上,还有林秋亮自己的身上。

一片惨烈的鲜红色,刺痛了导演的眼睛。

林秋亮拿着笔,够不到纸,竟直接趴到了地上,在酒店的地板上画了起来,“就差几笔了,就差几笔了……”

导演看着这一幕,身体抖了一下,大约是怕了,他终于松了手。

他颤抖着身体,仓皇地去捡起了自己落在不远处的手机,下意识地想打给宗眠青,可是他并不知道宗眠青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