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捡起了那张分镜图,“你说……作为万年清冷的剑修,他有心吗?”
导演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他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
所幸林秋亮已经自行发散开来,“心是什么?”
“心脏提供血液,为身体输送养分,但光是这样,不过也就是一种另类的冰冷的机械装置,除非,它有了属于自己的必须跳动的理由。”
“一个人活着,总要为了些什么。”
“有了想要为之活下去的理由,一个人才算是从一具干枯的驱壳中生出了灵魂。”
“生来孤独的剑修,他一开始又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一开始的他,大概就是一具干瘪的驱壳。那么他的面目不妨模糊些,单调些,也离群索居一些,人物出现的时候,大可不必每一次都站在人群的中心,将他放到角落里去……”
他将手里的那张分镜图拿起来,对着光看了一会儿,思索了片刻以后,放下来,在那张图上随手画了一笔。
导演皱起眉头,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已经散落了大量林秋亮画出来的作品。
他看了林秋亮半晌,见林秋亮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秋亮,你真的不累吗?”
视线里,林秋亮置若罔闻,依旧低着头画着他的分镜。
酒店的窗帘拉了一般,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却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仿佛一张被泡发后又被晒干了的纸,干巴巴的。
若是细看,就能发现林秋亮嘴唇已经起了一片干皮,而他的眼睛里也是一片的红血丝。
“秋亮?”
林秋亮忽的回神,“嗯?”
导演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真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