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应该就是时文靖了。
两个人看起来当真称得上一句出世高人, 不然半点俗尘。
如果不是闻洪霄出身江浙、丝绸之乡, 还算有点见识,是一点看不出来他们身上穿着的这朴素道袍都是最昂贵的云锦制作的,上面带着同色系的素色花纹, 低调不张扬,自带贵气。
对比宗眠青那一身洗旧了的地摊货,他莫名觉得这对师徒身上的衣服有些扎眼。
他不冷不热地道:“宗老板一贯自谦, 之前也说不好管《钢琴师》剧组里的那些事儿, 但最后要是没她,这事儿还真收不了场了,时道长你说是吧?”
时言平神色淡淡, 冷冷一笑。
一旁的时文靖却是点了点头,“可惜,我倒还挺想见一见这位小同门的。”
时言平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沽名钓誉之辈……”
闻洪霄脸色一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时文靖已经抬起手,轻轻摆了摆,“言平……”
他口吻中带着几分叹息。
对自家这个徒弟,他是既骄傲,又担忧,骄傲的自然是时言平根骨出众,小小年纪已经成了道门中一代翘楚,日后继承三清门,将三清门发扬光大也指日可待;担忧的是时言平的性子,有些过分的锋芒毕露了。
对上同样是正统出身的人,他这性子也吃不了什么亏去,可要是遇上宗眠青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太容易吃暗亏。
论手上的功夫,时文靖相信,宗眠青哪怕比时言平强上一些,也强不了太多去。
还是社会经验少了……
“是小徒狂妄了,”时文靖替时言平致歉,“闻先生如此信赖那位宗老板,自然有闻先生的道理。”
闻洪霄轻哼了一声,虽然心底依旧看不惯时文靖和时言平师徒,但一位老者这样低姿态地对他抱歉,他也实在做不到再对其恶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