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爷爷一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位高人,没有理由一直等到现在才去, 从去年一直到现在, 他们爷孙俩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甚至一度已经绝望了。

“时文靖忽然在这个时机跳出来,也太巧了些……”

闻子珩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确实是巧了,时文靖道长一出关便听闻了我们家里的事情,也听说宗眠青小姐不敢管我们的事儿, 他便过来看看到底是多难的事儿。”

闻洪霄一时间沉默了, 他抬头,看向宗眠青。

宗眠青也在看闻洪霄,只是灯光逆着她的脸, 闻洪霄看不清宗眠青脸上的神色,只有卫生间里的灯在她身上镀了一层光,这样看来,倒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石刻神像。

卫生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从哪一根水管子里传递出来的微弱水声反倒让这个空间显得越发的空旷安静,也让他手机里的声音显得越发清晰。

宗眠青是听到了的。

他的手指攥住了宗眠青的裤脚,不由自主地用力,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撑了一下地面,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的手因为刚才太过用力而在微微发抖,深吸了一口气,才吐出一句话,“你确定爷爷没事吗?”

闻子珩见闻洪霄还在质疑这一点,声音也淡了,“放心,有时道长在,哪怕宗眠青想做点什么,也不会成功的。”

闻洪霄微微抿住了唇瓣,“我马上就回来,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不许那个姓时的再对你们或者对爷爷做任何事情,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闻子珩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觉得时文靖道长会害我们?”

他被气笑了,“洪霄,家里从小教导你这么多,是让你说话做事情不带脑子的吗?几天而已,你便忘了半年前你被某人骗了四十多万的事情了?难道你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反倒是时文靖道长,要说钱,他的徒弟时言平多的是钱,未必比我们闻家差到哪里去,他又能贪图我们什么?你反倒去怀疑他?”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只相信宗老板。”

他不想再跟闻子珩争论,也知道这种争论根本无法论出什么结果。

小叔经历了长达一年时间的痛苦折磨,好不容易看到了得救的希望,自然会死死抓牢,绝不可能那么简单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