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县令微微颔首,便看向一旁跪着的舒翰,问道:“起来吧。确有此事?还请细细说来。”
舒翰定了定神,梳理一番将自己作答的文章有理有据的说出来,并将默写出来的文章呈递上去,说道:“启禀大人,此次院试前三的试卷会张榜告示,对比字迹就可以知道其中的不同。”
兰大人一看这字迹方正大气,暗暗心惊,心里一个咯噔:字迹确实是一个大麻烦,这次若真是被人抓到鸡脚,刚刚交上去的“通令”可不就白白亏了吗?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师爷,师爷眼光闪烁,摸摸山羊胡子,眼神示意一旁差役递上来的证物。
兰县令了然,习惯性转动大拇指的玉扳指,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道:“舒童生果然文采斐然,妙极了,只是你如何能证明这是你自己做的文章?不是故意刁难,毕竟不能根据你这一片面之词就定金富贵的罪。张三,去看看金家人到了没有。”
张三应下,脚下生风,一会就跑没影了。
施木林眯眼,暗道:这老狐狸,果然是老奸巨猾。好在自己带回来的……
舒意看到这县令眼底的精光,一丝怀疑闪过,看到他脸上暗淡、略微浮肿的脸庞,以及粗壮的身子,嘴角微微一笑。
衙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难得遇上官司,不看热闹怎么能够过得去呢。
也有机灵的小茶馆小厮提着瓜子、茶往中间里一站,吆喝着:“花生瓜子让一让,三文一斤,喷香喷香包管舌头都要吞下去!”
这一波卖力吆喝,竟是卖出了大半日的量,乐得小伙开心得找不着北。
堂下的舒意满头黑线:看来不管是那个时代,看热闹不嫌事少的人满满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