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更是觉得麻烦,将宫中其他地方的簕杜鹃尽数除去,只在皇宫一角留下一些,而它们还得不到照料,经常坏死许多。

她瞧见那道黑衣将长剑放下,正细心照料一株根部坏死导致花朵枯萎的簕杜鹃,他半跪在地上,布满伤痕的双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花叶,被铜制面具隔绝的眸子里蕴着如月色般的温柔。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

他转眸看来,眼底的温柔还来不及收起,道:“来了?”

好难听的声音。

可就是让曲妗听出来了温柔

她也忘记了傍晚发了誓,再也不见沈慕,决定永远讨厌沈慕,她讨厌冰冷冷的面具,但此刻却意外的不讨厌沈慕脸上的面具。

她喜欢温柔。

曲妗最喜欢的,就是温柔。

她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无意识说了句:“嗯,来了。”

曲妗坐在石头上。

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捧着脸,状若无意地看了下旁边的沈慕。

有些别扭,道:“你也坐。”

他像一个表面冷酷的乖顺大狗狗,很听话的就坐了下来,却离曲妗间隔半米。

那边没有石头。

他就盘腿抱着剑坐在地上。

星空如隧、明月流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