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屋门口下车,蒲郁掀开印染了“妙喜”的片假名字纹的挡风帘,走进院中。与天津那会儿不同,这里地界小,楼阁就在前院旁。
待客的是二代老板娘雪子,似乎不认得蒲郁了,妥帖询问几句,引蒲郁去了回廊深处的房间。
桌上的残羹还没收走,吴祖清独自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握一口酒杯。
“过来。”他微醺。
蒲郁在案几前跪坐下来,“二哥的客人走了吗?”
从桌上杯碟来看,一群人来过。
吴祖清只是转动着酒杯,不语。蒲郁抽走他手中的酒杯,兀自斟酒,呷了一口。
杯缘留下极浅淡的色渍,她抬手欲揩掉。
他却将杯子夺了回去,眸眼瞧着她,就着那痕迹抿了口酒。
“好喝吗?”她笑。
“都一样。”
什么一样,她不愿细想。转而道:“二哥看见过丹祺唇膏的广告词吗?‘oan,andlisticks’,他们说唇膏是女人的武器。”
吴祖清笑笑。
“广告公司很可笑罢?”蒲郁停顿片刻,“如果女人涂了唇膏去接吻,岂不等于杀人。”
吴祖清微微眯眼,接着又露出笑,拎着酒杯的手朝蒲郁背后的障子门一晃,“你想见的人来了。”
清淡香气袭来,穿黑底繁花锦纹和服的艺妓欠身,日语道:“万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