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铮点头道:“领事馆的香取旬。”
上回蒲郁在日向那儿拿到一纸笺文,经电讯科与情报科共同努力,破译出一份名单。皆是分布在各处的秘密特务。随后军统展开行动,日方许多重要人员丧命,于是一帮新的官员赴沪。
日本特务机构不止特高课,还有些具体针对的部门。譬如控制汪伪政府的兰机关,策反党国高级干部的菊机关。
特务也不止围着专员打转,还打入了部分公司、商行,窃取一切消息为军方所用。
领事馆是一个适合藏污纳垢的地方,给各部门牵线搭桥。侨民身份的特务们在领事馆中来往,不会引起怀疑。
因而这位香取旬副领事,是特务中的特务。虽说香取在正式开战后才调驻中国,但他在天津的情报系统里活动过,很可能知晓小田切相关的旧案。
比起过去日向若有似无的猜忌,但凡香取察觉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蒲郁道:“不如你申请调令,到重庆去。”
傅淮铮道:“职责在身,岂是说走就走的。而且,我这时候走,显得很可疑,你的处境会变得困难。”
“至少我们应该避免与香取产生交集。”
“不可能的,日商、76号哪个与领事馆没有交集。我们与香取碰面是迟早的事。”
蒲郁思忖片刻,提议道:“那么,我去见见梅绘。或许能留道后路。”
“别担心,这只是小插曲。”傅淮铮宽慰似的说,“我们的重心还是在67号和特高课上。”
茶屋有茶屋的规矩,除非蒲郁报上旧的日本名讳,否则是见不到人的。在白利南路等着,等到附近的圣玛利亚女中传来放学的嬉闹声,等到宅邸院前的石灯点亮。
裹一身风尘的男人终于来了。
缠绵云雨过,屋子潮湿闷热,蒲郁怼着电风扇吹风,“二哥,你去过‘妙喜’嘛?”
吴祖清推开窗户,又将窗帘拉拢,“茶屋?去那种地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