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蒲郁仍拿到一手好牌。
有人故意让牌。
有人也就故意使坏报复。那鞋尖穿底而过,勾住西裤管。
吴祖清摸牌的手一顿,抬手看牌,不动声色地打出去。
“吃。”蒲郁笑眯眯道。
麻将牌一张张堆挤在绿绒布上,女士先生们的戒指在顶灯照下熠熠发光。
桌底进行无声的攀岩运动。鞋尖撩出西裤的褶皱,自脚颈缓缓而上。
女佣送来宵夜,孙太太她们回来了。蒲郁转而翘腿,待她们围拢牌桌,看不见桌下光景,又悄然地放腿。
鞋尖压鞋尖,小猫踩奶似的,忽而划至脚踝轻轻绕圈。
吴祖清拢了拢领带结。
“吴先生热啊?”蒲郁问。
“没有。”吴祖清这么说,却是解开了衬衫第一颗纽扣。
“屋里是有点闷,我开个窗好吧?”孙太太说着,万霞已去拉开了窗户。
吴祖清不觉得热,就是喉咙涩。
不难猜测小郁的意图——受到指示接近他。
万事讲究寸度,蒲郁没再动作。近十一点,蒲郁向诸位请辞,最后余光落在吴祖清身上。二人间才明白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