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会相信的。”
蒲郁霎时有些警惕,“有话直说。”
“当时你脸上出红疹,为了让你好过一点,他帮你清空了澡堂。那么冷的天,同学们都想着过年过节洗个热水澡,他却是将人全赶走了。”
唐舒华没给蒲郁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想说关怀学生。不,他很严厉的,换另一个人在知道的情况下吃错东西,之后还会受到惩罚。对我们来说,这是不能犯的错误。”
蒲郁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已然成过去。”
“一九三一年,他带我进了特训班。路上他说得最多的是他家的猫儿,那猫儿很古怪,平日安安静静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咬你一口。起初我真以为是猫儿,问怎么不丢掉。他说丢不掉了,养出感情了。
“哪个骨干有时间养猫儿——然后我见到了你。”
“你不该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唐舒华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这种话无人可说,讲给我一个尚且陌生的人听。还只能说猫猫狗狗。”
蒲郁腾地起身,“舒华同志,会面之际不该谈私人感情。你同情一个汉奸,我是可以报告上去的。”
“随你。至少我不会对一个汉奸产生男女之情。”
“你!”
唐舒华忽然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还像个雏儿,是怎么活下来的?”
蒲郁敛了表情,“或许我命大。不要忘了,你没能杀我。”
“我不否认你的实力、这些年的付出,但你应该想想,凭什么你命大。”唐舒华话锋陡转,“据我所知,我们的老同学在天津的任务中牺牲了。”
“你凭什么同我谈论这些,以什么立场、身份同我谈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