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话呀,方才跳舞的样子哪儿去了?你善于舞蹈,技艺傍身,令我钦羡,才不是什么卑微之人!”蒲郁嗔怪道,“难不成竟让我怀英钦羡一个无能之辈?”
梅绘连连摇头,惶恐又雀跃。
这时,障子门轻拉开一点缝隙,老板娘递给梅绘一叠和服,交代了些什么。
门合拢,梅绘起身道:“蒲小姐,这是雪小姐的新衣,未曾穿过,请让我为您换上吧。”
“雪小姐?”
“老板娘的女儿。”梅绘解释道,“培养艺妓的料理茶屋在老板娘手中世代传承,不过老板娘终生不能婚嫁,是收养的义女呢。”
蒲郁背对梅绘解衣衫,追问道:“艺妓呢?可以婚嫁吗?”
“隐退了的话才可以。譬如说,我年龄到了,却没有考入艺妓,就要放弃这条道路回乡嫁人。”
“诶,这么严格啊。”
“蒲小姐之前说‘技艺傍身’,没有哪门技艺是轻松学成的。”
任由梅绘给她穿衣,仿佛回到了儿时。再为大妈所不喜,至少也是蒲家的小姐,吃穿用度自有人打点。
腰间丸带收紧,勒令蒲郁收起思绪。转身让梅绘整理前襟、腰带,话不停,“梅绘也有目标吗?”
梅绘笑着点头,“当然!春子前辈那样的艺妓,就是我毕生的目标。”
都一样啊,洪流中不得不屈于命运,不得不寻找活下去的信念的女人们。
终于穿好繁复的和服,梅绘将巴掌大的手持镜递给蒲郁,连声夸赞。
淡雅的浅蓝色竖条纹和服,滕紫色吹花纹丸带,若换上适宜的发髻,无疑是楚楚动人的日本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