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张记裁缝铺受到的训练也能称为“训练”的话。蒲郁道:“也许。”
“诶……早知道不告诉你‘第一要义’了,你也开始了。”
蒲郁笑了下,“很有趣嘛。”
一旦适应这样的日子,就会懂得打探同学们的名字(不止于名字)是必要的乐趣。三个月过去,蒲郁的集名簿写上了五十七个名字,其中有十七个标注了家乡,七个具体到背景。
如此果真成为学校第一人——目前集名最快最多的。之前的第一是男孩们的头目,三个月集名五十五个,目前在校一年据说近两百个(囊括毕业生)。集名是愈往后愈难的游戏。
消息从教员那儿传开,一些同学想偷看她的簿册,害得她日夜费心提防。
这日夜里,蒲郁从澡堂出来,撞见一个人。
“我们交换集名簿,或许能凑齐全校名录。”他说。
借手电光,蒲郁看清他的模样,“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傅淮铮。”他说。
蒲郁微愣,“假名?”
“我在表示我的诚意。”
“……抱歉,我不需要的。”
傅淮铮顿了顿,“你不是上海人,对吗?”
蒲郁蹙眉,“我不想晓得你的名字,你也不用问我的情况。”
傅淮铮还自顾自地道,“天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