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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无花也怜侬 也稚 903 字 2022-10-05

蒲郁看着吴祖清,不错过任何细微表情,路旁的霓虹灯透过防风玻璃掠过他的鼻梁,一瞬恍神,她道,“还是说……不为蒋政府做事。”

吴祖清一下笑出声,“你在想什么?”

蒲郁锲而不舍道:“倾向右还是左,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

吴祖清睇了蒲郁一眼,淡然道:“革命派。”

当时蒲郁还不觉得,追问这些有多么幼稚、空洞。现实,远超名词定义。

第33章

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号,蒲郁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

蒲郁陪同师父、师母到公共租界东部的华德路办事,附近的三友实业毛巾厂突然升起浓烟,接着一群日本浪人冲入警亭,砍断电话线,刺杀阻扰的华人巡捕。

街头人仰马翻,师父躲避不及,遭误刺一到,正中大腿动脉。蒲郁尚有理智地抚慰师母的情绪,撕下衣料简单抱闸,忙送师父赶往医院。可师父年迈,伤口太深,还没到医院就咽气了。

仍然,蒲郁没掉一滴眼泪。她只是牙齿发颤,冷极了似的。

同一时间,商会理事坐席上的吴祖清被告知文小姐来电找。他出去接电话,没一会儿,自然地回到会议室。

散会后,吴祖清同一群商人说走出办公楼。文苓戴了条狐狸毛围肩,皮手套上夹着烟,站在停泊的车旁,冲他们笑着挥手。旁人道吴先生好福气,放任这对恋人离去。

冬日艳阳照在车窗玻璃上,晃人眼。

“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文苓严肃道。

吴祖清眼神一变,沉声道:“你讲。”

“张裁缝也在那附近,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