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什么?”蒲郁与吴祖清对视,“回去之后,我还要练枪吗?”
“暂且放一放。”
蒲郁稍稍前倾,双手撑在桌沿,看上去很有气势的姿态,实际心下发颤,“嗯,二哥,对你来说,我只是学生对吗?”
那份煎熬她的所谓的余地,不要了。
蒲郁没法等待他的回答,自顾自道:“我想要的才能称之为礼物,二哥应该给我想要的。”
说罢,蒲郁倾身,落下笨拙的一吻。
她心存顾虑,欲迅速抽离。可后脑勺被他扣住了,脸贴脸,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我不是教过你,忘了?”
管他怎么想的。她受到蛊惑似的,喃喃道:“一遍怎么学得会,好老师不吝赐教的。”
吴祖清吮住蒲郁的唇,不放开这个吻,同时撑着椅子的扶手半起身。他们含糊却也汹涌地,彼此推扯到桌尾。闷响一声,吴祖清背撞上墙,蒲郁攥着他的衣领,仰头于他唇齿辗转。
吴祖清必须认可蒲郁是得意门生,她成长速度惊人,数秒间已反过来用他的调子磨人。其实,他也是不娴熟的。他们都在用本能像争斗一样去吻,没间隙再去钻营那些沉重的、缜密的思绪。
蒲郁旗袍下的曲线贴着扣子几近绷开的衬衫,她的手在他耳畔打转,唇也落下来到喉结。吴祖清克制着克制着,如浮动的尘埃指引,托住饱满的臀一下抬上来跨在腰间。
就要过界了,蒲郁能感觉到。有什么摩挲着,气息摩挲着,还有衣料之间极细微的声音。她理应是熟悉的,在制衣间穿针引线的日夜,犹如奉佛那般宁静;眼下全变了,耳朵蒙了水声音也能穿透,且无限扩大,以至于震动她的发汗的后颈。
本来便没有目的,因而渐渐刹住。蒲郁额头抵墙,尽可能感受渺茫的凉意。“二哥,二哥。”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回答应当很足够了。”他说。
第32章
蒲郁一行人回沪不久,吴祖清同蓓蒂也回来了。当日报上刊登:汪在天津各界欢迎宴会上言说,反对蒋以党代政,以党代民意机关,独揽一切的做法,呼吁加强“中日两国的亲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