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的时节,游学团的学生们回到上海。蒲郁去接船,施如令欢喜地诉说见闻,还道:“男人编造神话,制定宗教、律法,掌控世界规则,压迫女性,将女性囿于附庸。而今新女性追求解放,解放乳-房运动、废娼救娼运动,我们女学生也应当发声,表达我们的看法,支持妇女解放。回程在船上闲来无事,撰写了一篇杂文,想试着投稿受《新女性》……”
吴蓓蒂道:“阿令文采斐然,毫不夸张地讲,那是一篇令人深省的好文章,快让小郁看看!”
“阿令,”蒲郁想着如何措辞,“姨妈在医院,放了我们便去探望罢。”
施如令手中的皮箱哐嘡落地,急切道:“姆妈怎么了?”
“姨妈生病了,不很严重……”
“我现在就上医院!”
码头人来人往,施如令行李箱也不顾了,到路边招人力车。蒲郁替她向同学们礼貌道别,提起行李箱追上去。
二人来到医院,医院大堂喧闹,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一位护士瞧见蒲郁,两步作一步,道:“方才南爷来过,过了会儿我们再去换药瓶,张宝珍就不见了!”
蒲郁蹙眉道:“南爷将她接走了吗?”
护士道:“南爷先走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很不愉快……这费用预存了许多,你们看是现在结算退回还是……”
蒲郁来不及搭理,转身要去找人。施如令不安道:“姆妈到底生什么病了?你告诉我呀!”
蒲郁道:“姨妈小产了。”
施如令愣住,被蒲郁拉上人力车方缓过来,哆嗦道:“你是说坏的南爷的孩子——小产了?”
蒲郁“嗯”了一声。
施如令气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那时你已在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