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自己都拎清了,你还想回避,一时之仁可成不了大事!”
蒲郁听着,回味过来方才二哥同姨妈说的话是在调情。忽然被点到,她一下挺直背,怔怔的。
两位却不看她,冷面对峙。吴祖清道:“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用她成事,把她送给某位青帮老板么?”
太露骨,赌得文苓说不出话,片刻后从手袋里拿出烟盒。蒲郁忙不迭抄起吴祖清放在边桌上的火柴,为她点燃烟。
文苓长呼一口气,“去年宁汉合流,就盼着这么一天的。当下战事休停,政府正式定都南京,连北京都更名为北平特别市,就算是表面上的,党内也统一了。之后重中之重当然是——”
“不用你念新闻稿,我只是在讲这件事。她没有立场的,你可以利用她,反过来敌人也可以利用,怎知不是养虎为患?”
蒲郁来回看二人,顶着压力出声:“我……”
文苓一眼扫过去,截住她的话,“总之,大老板让我负责此番行动,你有意见,找总局说理。”
吴祖清笑笑不响。文苓以为堵住他了,却见他起身离席。
吴祖清向蒲郁招了招手,蒲郁忙跟上去。堂前小厮将二位送上了车。
听吴祖清给司机地址,蒲郁道:“二哥,我要回张记的……”
吴祖清单手撑额角,“这回出差给你挑了份礼物,早晚要给你的,就现在罢。”
沉默许久,蒲郁问:“之前说的‘送’,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夜幕降临,车在弄堂口停泊后,吴祖清将司机打发了,仍留在车上。蒲郁觉得,那份礼物应该很特别,而他还在犹豫是否要给她。
时间悄然流逝,吴祖清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