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你裁衣服用的剪刀,你一直知道它其实会裁掉余料,当你真这么使了,真的上手裁去余料了,才明白那种可惜。”
蒲郁没料到他会这样打比方,扬起唇角说:“二哥,你要做成一件好衣裳的,当然要裁去余料了。”
“余料也属于那张面料,不想被裁下来的。”
“讲裁衣,二哥当然没我在行了。那张面料,本就是从一匹完整的面料上裁下来的。”
“是这样的吗?”
“糊涂了,你使剪刀的最终目的是要做衣裳的,舍不得料子怎么行?”
“是我糊涂了。”
蒲郁缓缓伸手,触碰他的额头,像是要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二哥,做衣裳需要镜子的。”
吴祖清觉得抚摸他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月夜的风。
于是他被牵引着,轻声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我晓得。”
“做二哥的镜子。”
第16章
“顺道在路上同你谈一谈。” 吴祖清这才正经了。
“施高塔路,去探望师父。但我得先上集市买些水果。”[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