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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无花也怜侬 也稚 686 字 2022-10-05

遗书蒙尘于世,“真相”已定,真相再无人感兴趣。

当时商会正为冯会长康复祝酒,在静安寺路的饭店。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吴祖清从冯会长的秘书那儿得知了高教授去世的消息。

他表现如常,满口恭维话,举杯一饮而尽。没一会儿像是醉了,他跌跌撞撞离席,挥开搀扶他的人们。背后起了哄笑声,他什么也听不见似的,闯入洗手间。

待到耳目消散了,他离开了饭店。没让司机瞧见,他走无甚光亮的小路,寻清净。

记得保释高教授那日,高教授半信半疑地与两位年轻人谈了一路。

讼师说:“留得青山在。”

高教授说:“后生,我比你们知道。”

吴祖清其实想说若令郎当真是□□卧底,你要讨什么公道?

最终没有问,他看出,高教授经过这些时日是有些猜疑的了。不说破,是还留个生的念想。

生生死死,见得多了。枪口下惊惧而无限渴望的眼神,或是笃定理想不灭的眼神。要他相信高教授的眼神是向死的?没可能。

说来并非少年郎了,却还这般意气。他怨自己是提出篡改供词的那个“恶人”。

但有可选谁又想做恶人?

不知不觉走回赫德路,红砖洋楼,二楼亮着灯。

吴祖清坐在楼底吸烟。

远远走来一道身影,他身体本能地有所戒备,精神却是松弛的。

“二哥。”那人在他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