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他的手,宛初附身拾起香勺,放置几案,笑:“虽是傀儡,感受和真人无差,我倒是好奇大人怎么看出不同?”
“木头的味道。”江时卿手撑着桌案,心神慢慢静下来,唯有眼眸底下,暗流涌动。
他的梦,是真的。
并非女妖篡改梦里的女人面容,而是,那女子本就是宛初。
虚虚实实,似梦非梦。
一辰曾言,虽在眉尧查不到羽滟过往,可这梦多半是真的,而画妖之事,他们并未窥其全貌,不能以讹传讹。
他当时不信。
如今却信了,心里苦涩难当。
他怔怔出神,墨色的双眸凝注着宛初。
宛初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轻嗤一声,“大人的鼻子果然是灵敏。竟能以这种方式识破傀儡术。”
登时,江时卿再度抓住她的手。
“宛初,你曾经在眉尧山修道时,也是这个名吗?”
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足以让他悔恨。
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梦里,他对羽滟,负过,也守望过,今生今世再相见却互不相识。如若早点参透,他必不会困于偏执的憎恶里,一再推开女人。
若他当真是莫惜寒,也曾是青山,为何女人认不出?分明梦里他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