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当真是失去记忆,只剩这无邪纯真的心思。
倒也极好。
于江时卿而言,无论身处何处,目之所及仍是那光鲜世界下,阴暗潮湿角落里,滋生的蛀虫。
风景再美,也无甚吸引力。
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儿。
不一会,宛初惊呼:“大人,纸雀来了。”
江时卿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只白色纸做的小鸟扑腾着翅膀,立在窗前。
他伸手,摊开掌心,小鸟飞到手中,瞬间化作一张纸条。
徐徐展开,字迹细瘦如筋,天骨遒美,是一辰的回信。
「此事甚怪,贫道在淮州等候大人,暗中观察,再议」
他轻飘飘扫了一眼,扬手,顷刻间,一张纸化作灰尘一般,烟消云散。
傍晚,马车骤停,蔺宸掀起了帘子道:“大人,官道需用十日才到。抄近路可省三日路程,是否改道?”
凉州与淮州相邻,官道是同一条。
江时卿胸有成竹道:“本是明查暗访,所带随从不多,他们定会偷袭。改道淮州后再抄近路,到时候安排一场好戏。”
蔺宸点头,指挥车队继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