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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卿以拳抵唇,道:“时离,我寻了个出世的神医替你看病,他妙手仁心,药到病除,你的伤已无大碍。”

原是如此,时离恍然大悟,作势又要下跪。

江时卿上前托住道:“如今你不过暂时保住这条命,只要走出这道门,严无畏的人便会找到你。”

闻此,时离茫然看着江时卿,道:“大人,您要我如何做?”

江时卿递给他半截面具,转过身,叹了口气:“戴上面具也并非万无一失,若你是个瘸子,尚能掩人耳目。”

“大人,这……”宛初瞳孔骤然睁大,“那如何使得。”

救了他却要打折他一条腿,下半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岂不是比死更难受。

江时卿声音越发低沉,难掩无奈:“世道昏暗,一死了之确实容易,苟活者才真正艰难。你是选择走出去有尊严的死,还是用残破之躯活着,等到他受上天严惩的那一日到来?”

“我要活着。”时离毫不犹豫,笑道:“瘸子又如何?我照样能耍枪弄刀。”

江时卿点头,“你能如此想是极好,我要蔺侍卫带你去处理一下。”

二人走后,房间只剩下宛初和江时卿二人,骤然间,满室寂静。

江时卿问:“你是否觉得这样太过残忍?”

“大人也是无奈之举,妾身明白。”

江时卿嘴唇微抿,复又靠在四方椅上。

自顾自倒了一杯茶,睨了她一眼:“想不到做了这么多恶,你还会有同情之心。”

宛初不愿将画妖的罪过揽在身上,她低声抗争道:“实不相瞒,妾身从塔中醒来之后,早已忘了所有的事。不管从前做过什么,妾有心向善,大人何必总揪着过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