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替肖楚耀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阳光房被铺上柔软舒服的垫子,然后是一张躺椅,躺椅上面被铺满厚实的垫子,还有新制的棉被,外加一套茶具,几盒点子并干净衣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装着花的花瓶。
肖楚耀净身过后躺在柔软的躺椅上,正面就是那个插着花的花瓶。
漂亮的野春梅,跟昭狱这种地方实在是不搭配极了。
说实话,他当锦衣卫这么久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替自家主子处理事情,从来没有一日清闲过。
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能这么舒服,只是单单躺着,就能这么爽。
肖楚耀的咸鱼机制被触发,他睁着眼躺在那里,鼻息间是幽幽花香,入目是四方窗户。
阳光倾洒而下,肖楚耀突然感觉阳光是那么美好,天空是那么湛蓝,小鸟是那么可爱。
他身上长久而隐痛的那些日夜折磨他的伤口突然间就不疼了,脑中粗粝抽拔着神经的手也猛然消失不见。
沉甸甸的,积压在脑中的压力,在这一方牢中,突兀消散。
肖楚耀想起他对大金公主说的那些义正言辞的话。
他指责别人无法从局中脱身,不想自己竟也是局中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突然清净下来的肖楚耀抬起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掌心那道痕迹几乎深到骨头,要把他的手掌割开。虽然已经上过药,但这么深的伤口,他这样的血肉之躯,没有一个月怕也是不能好的。
明明是这么可怖的伤口,肖楚耀却并不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