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也明白这点,他望了望十几米外仍不死心的野狗群,咬牙应下了临时的加码。
他报出一个银行账户和密码,并承诺平安脱身后会有更多,实则已经在暗自考虑未来该怎么处置这几个叛徒、再将给出去的钱原封不动拿回来。
再说几个手下那边,他们在卡莫手底下干了几年活,对卡莫的为人和行事风格多少有了解。他们既然都做到了这种地步,还会把卡莫救出去,给对方报复他们的机会么?
——当然不!
核实银行账户里的钱款无误后,他们毫不犹豫丢下卡莫,驱车扬长而去。
整个计划中唯一忠诚没有叛变的只剩下那个被收买的狱警,他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拉着值班的同事们通宵打牌,确保天亮之前没人会靠近后院。
他的本意是给卡莫留下充足的越狱时间和空间,可谁都想不到,正是因为他的尽责,整整一夜,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偏僻的后院墙外传来的求救与哀嚎。
卡莫再被人发现时,已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仍吊在监狱外墙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膝盖以下的小腿不翼而飞,大腿的下半截也被连皮带肉撕扯得一片狼藉。
经过抢救,他勉强捡回了一条小命,但很显然,他只能躺在床上,在对下半身的缅怀中煎熬度过下半生了。
听说卡莫越狱失败惨遭截肢的消息时,乔安娜正蹲坐在据点的院子里,为纳尔森提供她的前爪爪印。
向她口头转述这一新闻的是安吉拉,曾经会在谈到动物病人们的伤势时黯然垂泪的善良女兽医一改往日的柔肠百转,神情漠然,语气冷酷,一双眼睛里隐约闪着快意的光。
乔安娜在脑海里想象卡莫所经历的不为人知的一夜,一时有些唏嘘。
饥饿的野狗可不讲究什么杀死猎物再吃,更没有互相礼让的餐桌秩序可言,它们想必是一拥而上,能咬到哪里就把哪里扯下来嚼吧嚼吧咽了。个子小的啃脚背和脚踝,个子大的趴在墙上人立起来咬腿肚上的肉。
卡莫一开始还有力气把它们挨个踢飞甩开,等体力消耗完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野狗撕扯蚕食,皮肤被撕开,肌肉肌腱被扯掉,涌出的血没来得及流到地上就被舔得干干净净,耳边满是牙齿磕在骨头上的“嘎嘣嘎嘣”声……
啧啧啧,太残忍了。
但不得不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