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艾尔交换了一个眼神,换成了艾尔提问:“那妈妈,如果我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又被坏蛋狠狠咬了几口,我会怎么样?”
艾尔的个子小,脑子却很灵活,思维堪称天马行空,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艾玛已经习惯了。
即使有些奇怪这次的问题为什么跟以往充满童心的“尾巴跟我们是不是不同的生物?”或者“我们就不能用两只爪子走路吗?”画风截然不同,她也没有多追问,尽职尽责地回答:“你会死,宝贝。”
“什么是死?”艾尔又问。
“死吗?”艾玛隐约回忆起了曾经一去不复返的亲生母亲,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伤感,“死就是……不再会动,失去呼吸和体温,永远留在某个地方,以后再也无法见面了。”
母亲的愁绪感染了艾伦和艾尔,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白天时看见的一幕:黄底黑斑的身影躺在坡下,悄无声息,一动不动。
那位长辈,应该就是死了吧。
妈妈还骗他们说是短期内不会回来,明明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两兄弟又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与年龄不符的了然和哀恸。
两公里外,睡梦中的乔安娜被一个喷嚏打醒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外孙们心目中‘被死亡’了,迷迷糊糊地在前爪的毛上蹭了蹭鼻涕,又倒头睡了过去。
跟艾玛分开后,乔安娜没有像她对艾玛说的一样立刻走远,去看看这广袤无垠的大草原,而是仍停留在艾玛的领地里。
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带着辛巴和泰迪走遍了方圆三十里内的每一寸土地,把所有可能对艾玛母子构成威胁的食肉动物——当然不包括狮群,恰好附近最近也没有狮子出没——恐吓了个遍。虽说绝大多数成果是让这些无辜的吃肉群众觉得他们一行三只脑子有毛病,但至少能保证在雨季来临之前,迫于他们遗留下来的威压,食肉动物们不会敢明目张胆搞事情。
等到雨水牵着兽群回归,可供选择的猎物多了,艾玛和幼崽们的安全系数也会提高不少。
为女儿和外孙们做完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后,乔安娜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到家她才发现,莱恩不知怎么从她的旧领地找了过来。
远远看到辛巴,本来还在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不时低头在树干上灌木丛里嗅闻的莱恩一下就精神了起来,激动地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