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来者是一只花豹后,她明显紧张起来,微微伏低身子,双耳后压,尾巴焦虑地弹动,来回抽打着空气。
乔安娜又往前走了两步,艾玛的鼻子皱了起来,嘴角咧开,龇出尖牙。
——被亲手养大的女儿当敌人,差不多可以去参加史上最惨孤寡老母亲评选了。
情感上感到失落,理智方面,乔安娜又有些欣慰。
按照泰哥跟她说过的“猎豹我吃过好多只了”的说法,花豹其实是猎豹的一大天敌,艾玛自小被她养大,还能对花豹留有戒心,这非常难得。
第一反应是保持距离,总比傻乎乎地见到一只花豹就主动倒贴兼自杀好。
乔安娜站定脚步,平和地看着嘶嘶哈气以示威慑的小猎豹,唤:“艾玛。”
艾玛处于上风向,闻不到乔安娜的气味,但辨出了这声呼唤。
那双棕褐色的眼睛里的戒备立刻消散了,一时如春回大地,雪融花开。
她激动地迎上前来,跟乔安娜碰了碰鼻尖,验证气味,彻底确认身份。
欢迎仪式一如既往地持续了好一阵才停下,艾玛绕着乔安娜转了一圈,反复确认母亲身上没有伤口,才放心地回到乔安娜面前。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看乔安娜的脖颈,又抬眼看看乔安娜,眼神中明确透露出疑惑。
乔安娜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
这是志愿者们把她送回来之前给她套上的,上面有小型的gs定位仪器,方便他们追踪她的位置,回访她的情况。
乔安娜曾经一度想抗议:这玩意实在太像狗项圈了!我堂堂一只花豹,不要面子的嘛?!
无奈她当时中了麻醉,身不由己——当然,即使没处于麻醉状态,她的反对意见也不会被接收。
重获自由后,乔安娜别扭了好半天才习惯脖子上多了个东西的感觉,现在被艾玛一看,她又觉得不自在了,直想把脖子缩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