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题不在于打不打得过,而在于——她压根就无从下爪!
她原本打算把死去的那只野犬带走当夜宵,经过野犬女王待着的洞穴时,为了方便放狠话,把尸体暂时放了下来。而野犬女王显然误会了她的举动,眷恋而哀伤地看着战死的同伴,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时不时又瞥她一眼,湿漉漉的黑眼睛里闪着感恩的光芒。
乔安娜猜测,它可能以为她是特意把尸体带过来好让它们团聚的。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姐们,别难过了,狗死不能复生,我看您家属肉挺多的,浪费也是浪费,不如考虑一下花豹牌殡仪服务……”?
醒醒!用爪子想想都知道不合适啊!
乔安娜犹豫了半天都没能抹开这个面子,只好认命吃亏,放弃白捡的夜宵。
她叹了口气,最后丢下一句:“一码归一码,你要真想感谢我,我要求也不高,赶快搬走就行。”
她话音还未落,就听洞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叫声里仿佛凝聚了一条生命所能承受的所有惊惧与痛苦,直把乔安娜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蹦,一个箭步窜出去好几米。
尖细的哼鸣断断续续响了几声,渐渐低下去,转化为抽噎般的呜咽。
乔安娜冷静下来,迟疑着重新靠近洞口,探头查看情况。
野犬女王蜷缩在洞穴底端,吃力地翻着身。它的下腹部高高隆起,扭转翻动间,被撑得薄如蝉翼的肚皮下依稀可见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之前一直淡淡弥散着的一些气味骤然间浓烈起来,乔安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之前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但本能迅速对一切做出了判断。
——分娩正式开始,这时候的产妇最为虚弱,几乎没有任何应对攻击的能力。
想想吧,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和肚子里即将出生的——脆弱、稚嫩——而且美味——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