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忍不住笑,但心里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主动把手伸进食肉动物嘴里,从古至今,也只有马戏团的驯兽师敢玩这种把戏。之所以会成为一项表演,当然是因为危险程度极高,一般人不敢做。
即使辛巴还没换牙,咬碎丹的臂骨问题也不太大,他暂时没咬下去,是顾念着‘亲人’这一层身份,不代表他能一直接受丹抓他的舌头当玩具玩。
乔安娜走过去,轻轻衔住丹的胳膊肘,小心地把丹的手从辛巴嘴里抽出来。
她不能让丹觉得这是个好玩的游戏,丹这回是在辛巴打哈欠时伸手,要是下次在辛巴或者她吃东西时伸手呢?
她含着丹的手掌,控制着牙关,一点点施力。
丹一开始还望她傻乐,紧接笑容逐渐凝固,最后眉头一皱,“哇”一嗓子哭了出来。
受痛之后自然会条件反射抽手的,乔安娜及时松嘴,让丹顺利把手拽回去。
她检查了一下,她用的是不如犬齿锋利的门齿,但那手背上还是凹下去几个牙印,略微渗血。
不管怎么说,总比少半截手臂强。
乔安娜等丹不哭了,低头凑过去,嘴离丹的手臂还有十多厘米,丹就捂住手背迅速躲开了。
瞧,直观的疼痛比任何说教都管用。
丹脱离人类社会快一个月了,没有环境的持续强化,原本的语言系统退化得很厉害。他警惕地瞪着乔安娜,嘴唇蠕动半天,挤出一个含混不清的单词:“坏!”
他跑到背对乔安娜生闷气的辛巴旁边坐下。辛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辛巴,兄弟俩沉默地对视一阵,惺惺相惜地互相蹭了蹭脸颊。
他们倒是又达成同盟了。
促使孩子们和好如初的‘大恶人’乔安娜看他们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苦心不被理解,但为了孩子好依然要做,这大概就是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