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在小斑马脖子上咬了好几口,终于在换到某个方位时,他还没用多久力,小斑马的动作幅度便明显微弱下去。
在猎杀大型猎物时,大猫一般不会使出全力。大猫们只需要用犬齿钳住猎物喉管和颈椎之间的位置,将动脉挤入犬齿与前臼齿之间的空隙,阻断血流向脑,猎物就会在极短时间内因窒息失去意识。
被这种方法杀死的猎物,脖子上除了犬齿留下的四个小孔,基本不会流太多血,临死前也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这大概是食肉动物残忍的天性中,唯一的一点温柔。
当然乔安娜并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喜欢用这种绞颈手法的原因,是这办法能让猎物迅速失去反抗能力,节省力气,避免受伤——毕竟被猎物临死前蹬上一脚的滋味可不好受。
她当初经历了很久的实践,把许多猎物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才掌握了这项技巧。而现在,跟所有动物母亲会做的一样,她正把经验原样传授给自己的幼崽。
“记住这个位置,朝这里下口最轻松,效率也最高。”她对辛巴说。
辛巴眨眼应下,咬着小斑马的咽喉,直到小斑马彻底咽了气。
乔安娜帮忙把小斑马的尸体拖到旁边的一丛高草里,狮子一向对斑马情有独钟,辛巴也遗传了这样的口味,跟进草丛便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
乔安娜没有急着吃,而是直起身,朝四周环顾了一圈。迁徙大军过境时是掠食者们的狂欢,就连落单的野犬都不愁抓不到猎物,但仍要提防一些好吃懒做的无赖。
确认附近没有异常,她才低下头,开始进食。
辛巴吃东西的速度反而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乔安娜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就见辛巴把下巴搁在小斑马的背上,一双眼睛忧郁,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问:“怎么了?”
小狮子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像是一个老成在在的叹息:“妈咪,我想妹妹了。”
“虽然妹妹抢我的猎物,还总跟我打架……”他撇了撇嘴,看上去还在为当初输给艾玛那一架耿耿于怀,“不是说她只是出去住几天吗,怎么还没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