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般的尖爪虎虎生风,最靠近的野犬灵活地向后一跳,还是被划伤了鼻尖。
它呜咽一声,伸舌舔了舔伤口,野犬群见状,愤怒地叫嚣起来,不退反进。
既然这只猎豹不识抬举,也怪不得它们不客气了!
萨拉奋力反抗,但两爪难敌数口,很快,它的后背和尾巴都被咬伤了。
嘈杂中隐约传来花豹的吼叫,与先前的怒吼不同,这次的叫声焦急,却又不显慌乱,带着运筹帷幄的镇定,如乱流中岿然不动的磐石。
萨拉本能地循声望去,那只奇怪的花豹大头朝下扒着树干,一双浅金眼瞳定定望着她的方向。
两个母亲的目光在空中交错,萨拉有若神助般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事态紧急,也容不得她细想会不会将孩子们从一个危险带向另一个危险了,她护着几只幼崽,艰难地向花豹所在的树靠近。
花豹似乎对捞幼崽上树这事轻车熟路,一只前爪固定身体,另一只前爪一勾一送,几个起伏便将五只小猎豹全部安置到了野犬够不到的高度。
小猎豹个头小,爪子也还没磨损,蜘蛛似的摊开四爪抠着树干,姿势不太雅观,不过好歹是脱离危险了。
萨拉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想自己该怎么办,后颈一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拖着离开了地面。
萨拉:啥玩意儿?!我是谁?我在哪?
乔安娜叼着脑内疯狂刷屏哲学三问的母猎豹,掉头往树上爬。
有80公斤的鬣狗在先,一只猎豹轻飘飘的体重简直是小意思,她赶在野犬跳起来咬到自己尾巴之前,把萨拉拖上了树,安置在最低的树杈上,又折回去把小猎豹们挨个接了上来。
直到重新感受到幼崽们毛绒绒暖呼呼的小身体,萨拉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看看脚下气急败坏的一群野犬,听着幼崽们绝境逢生后软糯的呼唤,她心神俱震。
身为雌性,她不像公猎豹一样能结群搭伙过日子,在离开母亲独立的那一刻,她注定只能依靠自己过完这一生。
所以哪怕再辛苦,哪怕再无助,哪怕一胎又一胎幼崽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下夭折,哪怕自身也陷入危及生命的困境,她也没抱怨过什么,更没想过会有谁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