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不是很想挑战劫后余生的幼狮的警惕,故作识相地退开。
还没走出几米,她听见身后传来有东西砸在落叶和枯草上的坠物声,虚张声势的哈气戛然而止。
回头一看,幼狮侧躺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觉。
空中已有被死亡吸引而来的秃鹫盘旋,食腐动物马上就会在周围聚集,如果置之不理,那幼狮绝对难逃一劫。
乔安娜踟蹰着,两只早夭的幼崽的记忆跳了出来,在她脑海里不断反复回放。她称不上一个称职的大猫母亲,不愿陪玩,抗拒舔舐乃至接触,而它们仍毫无保留地信任她、依赖她,从不计较她的忽视和粗鲁,蹒跚着追逐她的脚步,被她推开也会兴高采烈地再扑上来,仿佛她是它们幼小的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与无上希望。
它们尚未见识到这雄伟壮阔的大千世界,便草草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乔安娜终究还是心软了,折返回去,小心翼翼地用爪子碰了碰地上的幼狮。
幼狮一动不动,唯有微微起伏的肚皮还带着几分生的迹象。
乔安娜没有办法,调整半天,咧开嘴,用牙尖的一小点衔住幼狮的后颈皮,伸长脖子,保持着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毛的别扭姿势,把幼狮带到了一段距离外的另一处灌木丛。
她守在旁边趴了会,幼狮再次一跃而起,“哇呜哇呜”挥爪乱叫试图吓退劫持者,突然闻到近在咫尺的奶香味,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动两下,凶恶和疑惑在小小的毛脸上纠结成一个复杂的表情。
乔安娜看着好笑,难得没触发过度的心理不适。
幼狮发了会愣,饥饿打败警惕,循着乳汁的香气找到饱胀的乳|房,一口咬住,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
第一下,是痛。第二下,还是痛。
乔安娜“嗷”一嗓子,差点一爪把不客气的小崽子蹬出去,可随着那有力的吸吮,困扰了她快两天的胀痛得到些许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没舒服上几秒,腹部被乳牙衔咬的刺痛停了。
只见幼狮咳嗽两声,头颈平伸,喉咙绷紧,将吃进去的乳汁原封不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