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驭把煮好的粥放在了一边，动手拿着干净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与其说是擦，倒不如说是粘。

他脸上的伤虽然已经看不出来了，但还是要小心。

擦完脸后，谢驭又把漱口水递给了他。

清洁干净后，谢驭才把昨天晚上被他挪到了一边的桌子重新放在了沐川面前，他把粥放在桌上，又一口一口地开始给他喂了。

今天的碗比昨天大一点，他给他盛了大大一碗。

沐川一边喝粥一边看着谢驭眼中浓重的红血丝，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小心，“你……昨晚没睡好吗？”

谢驭捏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眼轻轻点头，他戏很多地咬了咬唇说，“做了个噩梦，没事。”

沐川有些好奇，究竟什么噩梦能把他吓成这样。

以前的谢驭虽然不怎么喜欢运动，但是却是很注重睡眠的，他在以前的谢驭眼下从没看到过什么黑眼圈，更没看到过他眼睛红成这个样子。

谢驭把粥喂给他，漂亮的眼瞳看着他，微哑诱人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极为明显的委屈，“我梦到……你要走，你不要我了。”

沐川忽然就变了脸。

他梦到的那个人不是他，是陆闻舟吧。

谢驭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身上有不知名的淡香笼罩了过来，“沐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沐川脸色极差，身上戾气都重了几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着头发出了一个气音，“嗯。”

谢驭常常舒了口气，眉开眼笑地盛了口粥给他，语气十分轻松自在，“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沐川没有说话，默默喝完了那碗粥。

他喝完以后，谢驭端着碗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以后，才低着头小声问，“沐川，我一会儿洗完碗，能在你这儿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