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表情瞬间换成落寞,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可他去世的太早了,以至于我都快要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常迹生摸摸她的头,“他应该还记得你,大概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你,然后在心里为你骄傲,说,我女儿真棒。”
安然瞪着眼睛,“真的?”
常迹生第一次有了哄小孩的感觉,点点头,“真的。”
安然瞬间开心,举起酒瓶,“常迹生,我们喝酒!”
两个酒瓶轻碰了一下,常迹生看她一口气将酒瓶里剩下的半瓶酒全都灌下去,眉心皱了皱,伸手拿掉她手里的酒瓶,“你不能再喝了。”
安然又不开心了,“我能喝的,我酒量很好,真的,你不知道,我第一年出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公司里当跑腿小妹的,结果那天老板问谁能喝酒,公司有个应酬。”
安然得意的拍了拍手,“那天没一个人说话的,就我举了手,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到胃出血喝趴了那一桌的男人。”
常迹生看了眼桌下的酒瓶,她酒量是真的不错。
她云淡风轻,甚至还有些小得意,但常迹生的心却拧在一起。
这个女孩,坚韧的让人敬佩。
教室外的香樟树下,只一眼,便万年。
他自认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甚至于有些冷血。
但她一个眼神,他就不自觉的跟着自己的大脑,走出来教室,对着她伸出了手。
那眼神他至今都记得,如迷路的羔羊,又如懵懂的小鹿,带着些许自卑,却在深处有着击不垮的坚韧。
她突然凑上来,猛地抱住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呼吸喷洒在他耳边,透着热气。
“常迹生,你能不能爱我,没有人爱我呀。”
他的心脏仿佛针扎般刺痛一下,她说,常迹生,没有人爱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