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靠着树坐下,苏软看不清她的表情。
也跟着坐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地上的小草。
她听见赵墨言代带些沧桑的声音,“你坐我旁边不怕被人嘲笑吗?”
苏软拔小草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刚好对上她苍凉的眼神。
那眼神直入苏软心脏。
单是看着就有些手脚发凉。
苏软丢掉手里的小草,表情难得严肃,“别人的话从来都左右不了我。”
嘲笑算什么,苏软从小就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长大的。
父亲去世,她尚且年幼,母亲长得又漂亮。
有人前来劝母亲改嫁,被母亲拒绝后不知为何街坊邻居间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后来苏软在和小朋友玩时,对方的母亲前来抱走他,看着小小的苏软一脸嫌弃,叮嘱孩子离苏软远一些,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万一被带坏了怎么办。
苏软那时还不懂,可她走到哪里都不被人欢迎。
好几回听到母亲夜里偷偷哭。
母亲下了决心带她搬了家,长大一些苏软才知道偏见和谣言真的可以当做武器去伤人。
而无所遮拦的嘴,本就是一把利刃,杀人不见血。
她早已替自己穿上了战袍,而现在她面前的赵墨言还在抵抗。
她盯着她沉寂无比的眸子,不知该如何安慰,不熟,也不能够劝她放弃那个叫楚城的男生。
可苏软想,七年,哪怕他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如今也不会看着赵墨言陷入这个境地。
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棒棒糖,分给赵墨言一只。
赵墨言接过,剥了糖纸放进口中,太甜了,甜的她竟然有些想哭。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靠着树,一人咬着一根棒棒糖,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