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车灯突然扫过来,正落在时小多脸上,晃得她眼花。
时小多有一瞬的雀跃,接着她听到有人呵了一声:“大半夜的不回家,蹲这儿抓耗子呢?”
是时遇,不是季星临。
时小多低头看了眼腕表,她整整等了五个小时。
不吃不喝不敢乱动,更不敢蹲下,可脸上的妆还是花了,精心搭配的鞋和裙子也沾了灰。
一绺碎发落下来,时小多抬手拢了拢,顺便抹掉了溢出眼眶的湿润。
〔134〕
季星临和池树是在第二天清晨抵达晋城的,机场大厅里一片空旷,天还没亮,整座城市都在沉睡。
季星临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都是白的。池树掰了一小块巧克力塞进季星临嘴里,强行让他补充点糖分。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季星临狠狠闭了下眼睛,他觉得很累,好像随时都会垮掉,可压在他肩膀上的东西太多太重,让他连崩溃的机会都没有。
池树在他背上拍了拍,极轻地叹了口气。
星曜的病房在十三楼,电梯慢慢升上去,厢门打开的一刹那,季星临听见凄厉的嘶喊。
是罗燕的声音,季星临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