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多哭笑不得,她想,季星临这家伙果然是个河蚌,厚重的蚌壳下,是柔软的内在和珍珠般的美好。
〔83〕
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下午的课程季星临直接睡了过去。任课老师大概也听说了那场“万米之争”,没有为难他,只是感慨,要是能把这股劲头放在学习上,该多好哇。
老师叹一句,时小多跟着叹一句,是啊,要是那样,该多好。
那样两人就可以一块去念很棒的大学了。
这个念头像一针鸡血,准准地扎在时小多的动脉上,她立即精神百倍,连笔记都抄了两份,一份自留,一份给季星临,老母亲般操碎了心。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一阵喧闹,时小多戴上耳机,隔绝噪音,继续写字。
季星临还在睡,何甜甜似是想叫他一声,手伸出去,余光瞄到坐在前排的时小多,又收了回来。她自时小多身边走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踹在时小多的桌腿上。
时小多的桌面狠狠一颤,手中的笔尖划出去,在本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线。
时小多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教室里人不多,都看过来。何甜甜瞪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
时小多只听到前面两个字——心机,后面那个字是什么,用脚指头猜也知道。
时小多没生气,只觉好笑,她这样的都能算心机,这姑娘肯定也没见过什么厉害角色。
罢了罢了,做人要大度,生气变成猪。
同学走了,值日生走了,连最爱偷偷留堂加班读书的学习委员都走了,教室彻底安静。夕阳挂在窗外,余晖很暖,如同橘色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