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一起床,季星临就觉得不太舒服,脑袋沉得厉害,手背贴在额头上也拭不出温度,因为全身都在发热。他躲进卫生间,拆开纱布看了看,先前淋了雨,肋骨间的伤口有点儿泛红,估计是发炎了,又痒又疼。
自星曜出事,季星临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排斥,不喜欢吃药,更不喜欢看医生,索性脱掉衣服冲了个冷水澡,那种浑身发烫的感觉总算淡了些。
熬过两节课,化学老师走进来时,季星临觉得他两个肩膀扛的已经不是脑袋了,而是秤砣。
化学老师和顾若杨是好友,也是个嘴碎的,念叨着:“伸出你们发财的小手,打开昨天发的卷子。这张卷子特别简单,简单到什么程度呢?你们都应该站起来鞠上一躬,感谢人家的送分之恩。”
教室里一阵哄笑,化学老师道:“第一道填空题——我教了这么多年书,头回见到这么简单的填空题,必须叫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小朋友来答啊,不然显示不出它的价值。”化学老师头都不抬,随手一指,“季星临,你来说一下答案。”
教室里再度爆出笑声,所有人都知道季星临跟“成绩不太好”五个字沾不上边,唯独时小多忧心忡忡,想着,老师都点名说他成绩不好了,我必须再多挪出些时间帮他补课,不然就不能一块去很棒的大学了。
季星临脑袋疼得厉害,根本没听清老师在说什么,他站起来,极慢地眨了两下眼睛,露出几分茫然。
一看这表情,时小多就知道季星临又没听课,再看一眼他的桌面,连卷子都没拿。
化学老师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疑惑地抬头:“说答案啊,等着后期给你配bg吗?”
众目睽睽下,时小多没法说话,只能用行动提示。
这道填空题的答案是水分子,水分子的化学模型很像放倒了的米奇头,中间一个大的氧原子,两边两个小的氢原子。时小多背过身,捏起拳头放在脸颊两边,疯狂示意——水分子!答案就是水分子啊,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