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下旬,靖西是天气渐热,皇城那边则是还有些凉,而继续往东南而下,枉死城里的天气已经让人只穿得住短褂了,并且稍微动一下就会一身的汗。
潮湿,闷热是枉死城一年中最普遍的气候。
为了抵挡这种闷热潮湿的天气,在枉死城里讨生活的普通人就必须要靠外力帮自己抵抗这种损耗身体的气候。
麻辣,让人发汗,入口可祛除侵入体内的湿热,也是枉死城周边最主流的饮食口味。
相比起靖西,枉死城这边虽辣味有所不及,但麻味绝对是冠绝靖旧朝这方土地。寻常人一开始根本就吃不下这里的饭菜,顿顿被麻得舌头都不利索了。
谭斌刚到枉死城的时候就对这里的吃食深恶痛绝,吃一碗水煮青菜都给你上一碟红艳艳的麻辣沾水,你敢信?
最惨烈的不是吃进去的时候,而是拉出来的时候,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谭斌觉得自己似乎在受刑,他甚至依稀的记得刑讯房里好像有类似的刑罚?
不过不吃也不行。谭斌的身手不错,一柄大砍刀也使得有模有样,身子骨算好的,可毕竟不是修士,长时间呆在枉死城这种湿气闷热的地方浑身难受,而且很容易被闷出毛病来,于是也就咬着牙强迫自己去适应这边特殊的麻辣饮食。
很神奇的是,谭斌经过了头半年的煎熬之后还真适应了这口麻辣,也不知道是不是味觉和肠胃麻木了,反正他现在出货时离开枉死城尝那些清淡的饮食反而觉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三五天不见红艳艳的辣油就浑身难受。
如今的谭斌已经觉得自己跟枉死城这边土生土长的人没多少差别了,连口音都能自行转换。
“把头!这一趟跑完能不能放两天耍子?裤裆里那玩意儿都快生锈了,我去找地方好好磨磨!”
谭斌刚把碗里的面片刨完,边上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壮汉贱笑着弯腰凑过来说话,言语下流,但又说得很自然。
习惯就好,这些跑车船的汉子都粗鄙,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加上每次出去回来都是十天半月,对这些蛮牛一般的伙计来说着实憋得难受。